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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華社北京9月14日專電題:“果殼”姬十三:除了“破殼”,再無興趣 新華社記者王曉磊、周劼人 如果說到“科普”,姬十三有可能是你最先想到的名字;但若說到“教育”,他在你印象中恐怕排在500名之外了。 現在,姬十三和果殼MOOC學院正試圖顛覆這一排名。 不斷“破殼”的人 姬十三的外貌,和你想象中的年輕互聯網創業者的標準形象一模一樣,連那幅黑框眼鏡,都那么符合你的預期。 走在科學與文藝混搭風的果殼工作區里,他不大像一名CEO在巡視領地,目光有些隨意而飄忽,腦子里總像在想事情。員工們不時圍上來,“十三,你看我們做的東西怎么樣?”姬十三便接過來看:“哇,真好!” 從他平靜得幾乎沒內容的表情里,你很難看出來,就在一年前,他剛剛作出了一次關鍵的戰略選擇。 那時,他已經因為“科學松鼠會”和“果殼網”為公眾所認識。作為一家泛科學社區,果殼網已有約170萬名注冊用戶,日均瀏覽量375萬次,被稱為是業內“文藝”“清新”的標桿。 人們總覺得科學很嚴肅、科普文章大多枯燥無趣,而姬十三成功地“破殼”了。不少網民對果殼的“科學有意思”耳熟能詳,并把擁有果粉身份當成是“愛科學,不犯二”的象征。 但是姬十三和果殼總被“不掙錢”“商業模式不明晰”的討論包圍。人們擔心,科學誠然“有意思”,但是畢竟太浩瀚,找不到棲身島嶼的創業者終將溺亡。 果殼要再次破殼。它必須下沉到具體的行業。姬十三作出了自己的選擇——MOOC,意思是“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”,又稱“慕課”。 MOOC一般是由世界名校開的網絡課,老師專門為在線學生錄制。它有固定的開課時間,有作業,有考試,考試通過后會授予證書。 “我想讓更多在線留學生不用‘肉身翻墻’。”姬十三說,“我沒有留過學。這算是一種補償吧。” 挑戰習慣的人 作出選擇之后,姬十三的最大對手,是人們的習慣。 在國內,絕大多數人會認為,教育是校園里的事情,是只屬于年輕人的奢侈品。他們習慣于覺得自己年齡大了,或是基礎太差,余生已和教育無緣。 姬十三則認為,在表面上對教育疏離、敬而遠之的態度背后,潛藏著尚未被開掘的巨大熱情。他要發掘這座“火山”。 “全球學MOOC的人約1000萬,中國只占8%。但考慮到這80萬的人群都是過去兩年培育起來的,數量并不小。”姬十三接受新華社記者專訪時說,教育將成為人們終生的習慣。自己要做的不是成人教育,而是終生教育。 他從自己擅長的領域著手——做社區。果殼MOOC學院不生產內容,不找老師錄制課程,而是打造一個大大的社區,集納國內外的課程,讓學生在線選課、交流,使他們獲得更好的學習感受。 作為神經生物學博士的姬十三,在講商業問題時喜歡拿學校打比方:“現在國內外有約1000個MOOC,它們就像大學里的一座座教學樓,里面有老師講課。但一所完整的大學不能只有教學樓,還要有宿舍、圖書館、禮堂。我們打算做的就是宿舍、圖書館等等。” 記者在果殼MOOC學院看到,這里集納了11個語種的近千門課程,從臺灣大學的《工程圖學》到麻省理工學院的《固態化學導論》,幾乎無所不包。一些特殊的服務板塊被設計出來,如“推薦”“達人”“討論”等,盡量讓每一個在線留學者不是孤零零的個人。 有了“慕課”,果殼如何了? 在姬十三看來,兩者并不矛盾,果殼網的人氣,正是他信心的來源之一。據了解,目前MOOC學院有70%的用戶來自于果殼。 回避“大詞”的人 MOOC學院的盈利模式,是姬十三常常被問到的話題。 十年前,他的身份還是個科普作家,寫得不爽時隨時可以關掉專欄。而今天,他作為創業者,要為投資者和100多名員工負責。 每天中午,在一聲“開飯”了之后,果殼的員工就會呼嘯著沖到用餐區吃飯,盆碗叮當響。明天的飯在哪里?姬十三必須考慮。 他已有盈利模式上的打算,但目前還不準備把用于說服投資者的東西公之于眾。“我目前不缺錢也不缺人,最關心的是做好產品和服務。” 他表示,今后商業模式的可能性會有很多。“我們合作的一些境外公司進行課程證書收費,例如每門課程的證書收費40美元,這些MOOC學院可以借鑒;又例如增值服務收費,對于一萬人的大班免費,對于200人的小班則收費。也許我們會有一些需要掙錢的課程,也有不掙錢的、塑造品牌的課程。” 描述未來時,姬十三會極力回避一些“大詞”,比如“顛覆”“創造性”“教育模式”等等,而喜歡用“改變”“改良”等詞匯。在遇到“大詞”時,他便會說:“這不是我們一家小企業可以做到的”,然后看著你笑笑。 記者詢問他的興趣愛好時,本以為會得到吃辣、吃魚之類的回答。然而他的答案很勵志:“個人興趣?我現在壓力很大,只想把服務做到極致。我沒有時間玩興趣。” |